慣例的我流胡言。有時候悲傷和生理期一樣,你以為自己可以安然度過,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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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住在一顆小小的星球上。
面對恆星的那一面,光線照耀下你努力照料花園房屋,湖泊在森林當中閃著溫柔的光。
然而繞過半個星球後,恆星看不見的陰暗面,卻是你遲遲不願改變的荒原;裸露在地表的岩石冷酷又堅硬,僅在一點點得以到達此處的光下透出晶體的反射。過去這幾年來,你在這片荒原裡緩慢而專注地挖掘出金屬和玻璃,珍惜著使用,並且小心地把它們研磨成零件,組裝出一個隨身型的望遠鏡。
你想找到另一個獨居在星球上的人。可以和你溝通、交流知識的人。你知道這個人居住的星球會和你一模一樣,有著亮面與暗面,你想知道這個人在星球上的暗面處怎麼生活、做了什麼東西、腦子裡想著的任何事情。
日子一天天過去,你的望遠鏡可以看見更遠的地方。你在無聲無響的太空中以視線尋找,但早已不如望出第一眼時那麼期待。隨後,你在一個角度不大的移動之後看見他,透過望遠鏡和他四目相交,他浮出微笑,隨即放下望遠鏡,抓起身邊的大板子和麥克筆就埋頭寫起字來。
你看著他懸在胸前的望遠鏡,造型和你的作品大異其趣,卻也顯得他品味不凡;好想立刻和他說說話,問他怎麼做的,採了什麼樣的礦物,還有他是否也和你一樣,已經對於照料花園感到厭煩。
他突然就在你思考時抬起頭,對你舉起板子。他寫下一個名字,角落還畫了一個笑臉圖案,但或許是畫得太潦草了,看起來反而像在哭。你看著,忽然就掉下了眼淚。應該是要開心的,等待了這麼久的相遇,應該是要開心的啊。
但你卻也感受到沉重的疼痛。因為你和他原來一直都過著如此孤單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