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躲在樹蔭下,熱氣依然從四面八方襲來。
手中的寶特瓶已經退冰的差不多,水谷只能聊勝於無伸手沾點瓶底還掛著的水珠往脖子上抹。
平常在打掃時間總會躲在屋頂聽聽音樂打混的,誰知道最近氣溫異常地高,為了避暑反而只能乖乖地在中庭掃完地後藉著販賣機買來的冰茶解熱。
「終於出現在負責區域了。」
「欸?」
水谷回頭,發現阿部站在自己身後打量著已被打掃乾淨的走廊。
「花井特別交代我來監督你,前兩周被扣分的有點誇張。」阿部雖然語氣聽來平淡,但終究也被逼著抬起手抹掉額頭冒出的汗水。「希望你繼續保持,不然會被老師嘮叨的。」
「啊、那個――」水谷愣愣地望著對方隨即就離開的背影。「――謝謝。」
連收尾都沒處理好的對話。
這是他們在球隊以外第一次的交談。儘管內容根本沒有什麼私人性可言。
水谷在每天的觀察作業中慢慢地了解著阿部。
理性過頭的行動模式只會在投手狀況外時失控,其他時候都還控制的非常好。但是個性上似乎少了點什麼。
星期四最後一節的歷史課。水谷照常自顧自思考著課本以外的東西。
缺了什麼?
阿部也會對田島的笑話有所反應,這一點應該沒什麼有爭議的,也會對著漏接球的自己生氣或是在三橋順利完成練習新課題時給予一個微笑。
到底有哪裡不對勁?
同樣是無解的難題,水谷寧願繼續用餘光注視著阿部也不要把專注力放在數學課在段考前的複習題上。
因為這個人有趣多了啊。他想。
練習賽結束了。
大家三三兩兩地整理場地一邊互相嬉鬧,當中也不乏被百枝教練喝斥後四散的橋段。水谷、三橋和田島趁著混亂逃向右外野假裝一派認真地拔著雜草,其實只是三個人蹲在牆邊咬耳朵。
「今天的全壘打真是超爽快的!我已經開始期待區域賽了啊――」
「你當然沒問題啦,倒是我今天一直有點狀況外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阿部大罵你的聲音都已經傳到校門口了啦!」
「而且攻守交換的空檔他又把我念了一頓……」
「阿部、想――聲音――」
三橋突然著急地開口,讓另外兩人都忍不住安靜了下來。
「我是覺得,阿部這種個性得改掉才行。」田島隨即接上三橋的話題。
「為了、才――」
「這不能當作藉口啊,三橋你為他說話的也太超過了。」
「我、不……」
「你們等一下。」水谷阻止了開始互相爭論的兩人。「……拜託先翻譯剛剛的內容。我完全不懂重點是什麼。」
「簡單的說,就是三橋認為阿部都是為了球隊好,只是太過急躁了,所以才會像今天那樣音量稍微大了些。」
三橋在一旁默默地點頭,襯著因為急著說明才脹紅的臉頰,活像是被水谷和田島欺負的模樣。
呀、幸好阿部不在,否則鐵定會被誤會的――水谷邊聽著田島的意見,心中不由自主地感謝能僥倖逃過捕手法眼的好運。
「早就覺得你們在偷懶。要走囉。」花井猶如神明降臨一般站在圍成圈的三人當中,表情卻像是逮到隔壁小孩偷摘水果的苦命農戶帶著無奈。
「梓!等一下去便利商店吃冰吧!你還欠我一枝蘇打口味的!」
「你也記得太清楚了吧……」
目送著熱鬧離開的田島和花井,三橋隨即也踩著小碎步往回走了。
水谷帶著點猶豫地走著,邊思考剛才田島與三橋談話的內容。急躁嗎?確實這個解釋還滿貼切的,阿部的行為當中也有很大成分是包含著這樣的反應。
可是如果結合阿部平常對三橋的嘮叨來看呢?雖然也確實是「囉嗦老媽」一般的角色,不過渾身充滿理科氣息的阿部竟然藏著和老媽有得拼的個性也是讓人感到挺新奇的。
真是難懂啊……
今天的阿部很沒精神。
水谷想著,一邊試著向花井使眼色。經過一陣擠眉弄眼輔以紙條之後,才知道似乎是周日的自主練習有些過頭了。
自己大概跑到五點就收拾東西回去了吧,還是和田島、泉、榮口、西廣跟巢山一起離開的。到家之後還有接到花井的電話,說是周一要拜託他先借鑰匙開門。
三橋看起來沒什麼異常疲累的感覺,所以應該沒有陪著捕手練到最後。
――所以阿部是自己一個人留在球場嗎?
周日的球場入夜之後並不會開燈,實在很難想像某人獨自在場內練跑或是做其他訓練的模樣。水谷潦草地在紙條上寫了簡短問句隨即就揉成一團往阿部背上丟,不過在被對方回瞪時背脊很不爭氣地升起一陣寒意。
幾分鐘後,坐在水谷前方的女生無聲無息地把紙團丟到他桌上。水谷把已經皺巴巴的紙面攤平,辨識著被磨到有些模糊的鉛筆字。
(是練得很晚才走。不勞你費心了。)
唉呀,被狠狠的拒絕了。
comments
嗚嗚!!暑氣全消的少女與老媽(欸)
這是一個可以出道的組合。
種摸辦少女量不足,一個蘿蔔一個坑。覺得再寫水A應該要寫長篇耶,可是沒梗TT
妳怎麼可以找到兩年前的東西哈哈哈哈哈哈
天啊so恥
我也想寫長篇啊,我想啦(乾)